4. 飞贼侠士（2/3）

　　村子里亮起了点点灯的芒，给阴沉的天增添了抹亮，随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骂骂咧咧的声。
　　“哎，爷，你听，是谁在吵吵，一大早就让人不得生。”冯德贵的三姨推了推边的冯德贵。
　　冯德贵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，听了嗓子：“这你还听不出来，蓬莱村了这苟二，还有谁是这破锣嗓子的，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全。”
　　“这一大早的，这个苟二在唤啥呀，刺耳了。”
　　“好像是说么绞死抗日分子。”冯德贵突然睁大眼睛：“坏了，天是处决那个抗日分子的日子，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得一二净了，快快快，给我衣，天是我主大会。”
　　三姨连忙一骨碌从窝里钻了出来，从衣柜里的那绸的长衫拿出来，给冯德贵穿上。
　　“奇了怪了，怎么是苟二在敲锣吆喝，这不应该是那个秦大的活吗？怎么苟二了他的活，他那个结巴，只会把天肃穆凝重的气氛给搞没了，万一少佐道了，还以为是我故意恶作剧呢，不行，我得赶快把苟二给来，这个丑我可出不起。”
　　冯德贵边说，边跳着拔了拔鞋的鞋跟，一边匆匆忙忙地系扣子，一边冲向屋外。
　　冯德贵到外面，顺着苟二的破锣声一追赶过去，终于追上了苟顺：“你他妈的给我站住。”
　　冯德贵毕竟已经上了年纪，追了这就已经气喘吁吁了。
　　“冯……冯爷，是……是您啊，您……您……怎么来了？”苟顺惊诧地望着冯德贵。
　　“我问你，怎么是你来敲锣吆喝，那秦守仁呢？他怎么没来？”
　　“他说……他……他昨天……发烧了，没……没力气敲锣……吆喝，让……让我……替……替他。”
　　“这活是你能的吗？你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全，还要在全村少少跟前丢人现眼。要是让少佐道了，说你故意恶作剧，说不定又是两个大嘴巴。”
　　“这……这……这能……能……怪我……吗？我……又……又不……不是故意……结巴的。”苟顺满脸的屈，他想在日本人面前露露脸的，让少佐夸他忠心勤勉，没想到在秦守仁那儿碰了一鼻子灰，现在碰到冯德贵，又是一通训斥，横竖是不招人待见：“我……我从……我娘胎……里出来……就这样……了，都三十……三十多年了，我……我也……想……想，可……不了，我也很……很痛苦，你……你道吗，冯……冯爷。”